第六十章古诗卷轴引风波-《重生之手握古风闯京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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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夏抱着卷轴混在逃难的人群中,往南城门走去。汴河两岸的柳树叶子已经落尽,光秃秃的枝桠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。她看见应奉局的马车在河边翻倒了,一箱箱书画散落在泥泞里,被逃难的人踩得稀烂。其中有一卷的黄麻纸露出一角,正是那日苏学士府送来的伪作,题签上的 “王右丞辋川别业诗卷” 在雨中渐渐模糊。
快到南门时,忽然有人拉住他的衣袖。是陈老,他的装裱作坊已经被烧毁,脸上还带着烟灰:“公子,我送你出城。” 他们沿着护城河的暗渠走了半个时辰,终于看见城外的农田。陈老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:“这是‘宣和裱’的工具,你带着,或许有用。” 布包里有竹镊子、马蹄刀,还有一小罐掺了檀香末的浆糊。
临别时,陈老指着远处的狼烟:“林博士当年说,书画是文人的魂魄。如今国难当头,这卷就是我们的魂魄啊!” 林夏望着他苍老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,忽然想起父亲曾说,米芾当年为了保护一幅真迹,曾亲自装裱七次,哪怕 “换裱一次,背一次,坏屡更矣”。
建炎元年春,林夏终于抵达临安。在西湖边的一座旧宅里,他重新整理了那卷《辋川别业诗》。按照陈老留下的 “宣和裱” 技法,她用楮树皮纸做新的命纸,比原纸浅两色,托裱时浆糊要薄如蝉翼。揭去旧褙纸时,她发现真迹的右下角有一小块焦痕,像是被火燎过 —— 想必是父亲藏在砖中时,不慎被烛火烫到。
这日午后,他正在书斋里全色(修复工序之一,用颜料填补缺损的墨迹),忽然听见敲门声。开门一看,竟是李嵩!他须发皆白,身上还带着伤:“开封城破后,我带着一些秘阁的残卷逃出来了…… 林公子,我们要在临安重建秘阁,让宣和文脉不至于断绝。”
林夏把重新装裱好的卷轴递给李嵩。阳光下,褚遂良体的题签泛着温润的光泽,父亲的跋文在新托的命纸上显得格外清晰。李嵩抚摸着卷轴,忽然落泪:“林博士若泉下有知,定会欣慰。当年他为了保护这幅真迹,宁愿背负‘辨伪失当’的罪名,就像米芾说的‘古画若得之不脱,不须背裱’,文人的风骨,是不能轻易‘揭裱’的啊!”
三个月后,临安的新秘阁正式落成。林夏被任命为书画博士,接替父亲当年的职位。在开阁大典上,他亲手展开那卷《辋川别业诗》,台下的文人学者们纷纷惊叹:“这才是真正的宣和装裱!” 李嵩站在她身边,轻声说:“你看,那方楚石笔架也摆在案上了。”
林夏望向案头,父亲的蟾蜍砚滴正对着阳光,细流如丝,浸润着新磨的徽墨。他忽然想起在汴京城的最后一日,陈老说的那句话:“书画是文人的魂魄。” 此刻,王右丞的诗句在卷轴上静静流淌,父亲的跋文在墨香中默默诉说,而窗外的西湖烟雨,正像一幅永远也装裱不完的画卷,延续着中华文化的血脉。
多年后,当林夏把修复技艺传给弟子时,总会指着那卷《辋川别业诗》说:“真正的修复,不仅是修补纸张的破损,更是延续文人的精神。就像这卷诗,它经历了宣和之乱、靖患之难,却依然能在江南的烟雨里绽放墨香 —— 这就是我们中华文明的力量啊!” 她的弟子们会注意到,每当这时,书斋里的蟾蜍砚滴总会对着那卷古轴,仿佛在静静聆听跨越时空的对话。
雨停了,江南的阳光透过 “墨香斋” 的窗棂,洒在案头那卷刚被专家鉴定为唐代真迹的古诗卷轴上。纸张的黄褐色在阳光下愈发清晰,行书字迹仿佛活了过来,在纸面上流转。林夏轻轻抚摸着卷轴边缘,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质感,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萦绕 —— 刘老板虽已放弃,可她总觉得这卷轴背后,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这天清晨,林夏像往常一样来到铺子,准备对卷轴进行更细致的修复记录。她戴上白手套,将卷轴缓缓展开,阳光透过放大镜,在诗句旁的空白处投下光斑。忽然,他注意到 “孤帆远影碧空尽” 这句诗的右侧,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符号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那符号像是一个简化的 “山” 字,又带着几分扭曲,边缘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,若不是光线恰好落在那里,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察觉。
林夏心中一紧,他立刻找来高倍放大镜和专业的照明设备,仔细观察那个符号。符号周围的纸张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,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颜料绘制,经过多年的氧化,才变得如此隐蔽。他又翻阅了大量关于唐代古籍符号的资料,却始终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记录。
“难道这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标记,还是诗人留下的特殊线索?” 林夏喃喃自语,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。他想起周老曾说过,这卷轴是从一个老户人家收来的,或许那个老户人家知道符号的秘密。于是,他立刻联系周老,询问关于那个老户人家的更多信息。
周老回忆了许久,才缓缓说道:“那户人家姓陈,住在江南郊外的一个小村庄里。当年我去收卷轴时,陈家老人已经病重,他只说这卷轴是祖上传下来的,要好好保管,至于其他的,就没再多说。后来我再去那个村子,却发现陈家已经人去楼空,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。”
线索似乎就此中断,但林夏并没有放弃。他决定亲自去那个小村庄看看,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几天后,林夏收拾好行李,按照周老所说的地址,来到了江南郊外的陈家村。村子不大,依山傍水,风景秀丽,可空气中却透着一股荒凉的气息。许多房屋都已破旧不堪,路上也很少见到行人。
林夏挨家挨户地打听陈家的消息,村民们却都摇头表示不知道,有些人甚至还露出了警惕的神色。就在他快要失望的时候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悄悄拉住他,把他带到了自家的小院里。
“公子,你找陈家做什么?” 老奶奶压低声音问道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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